2018年在湖南衡陽,一位老人正在一處嶄新的小區里踱步,并不停抬頭看著一棟樓,神色惆悵。
老人名叫金海蓮,這年已經82歲了,這棟樓上有她的房子。之前金海蓮趕上了老房拆遷,她被分配到了5套安置房,總價值高達400萬。
為什麼老人不在房子里,而是選擇來到樓下看著房子呢?她并不是在散步,也不是下來尋找什麼東西,她根本就不住在這里。
難以想象,被分配到5套房的金海蓮老人,如今居然只能住在一個殘破的屋子。這間房子有一半已經在2015年被拆掉了,留下了殘垣斷壁,老人就住在沒有被拆完的另一半房子里。
這套房子有幾個窗戶甚至都沒有裝上,洞口大開,不用想也知道冬天是怎樣的寒冷,夏天又是怎樣的炎熱。
走進家門,家里的傢俱看起來十分破舊,房頂上墻皮脫落,有漏水的痕跡,墻上還有好幾個洞。
老人說,刮風下雨的時候都會從屋外飄進來,房子不擋風也不擋雨。房頂在下雨的時候會漏水,平日里會落灰,
門口堆了不少瓶子,這就是老人平日的收入來源,她靠在外面撿廢品賣錢為生。由于患有糖尿病,她每月還需要省出幾百元藥錢。
老人為何獨自住在這樣的地方?難道她沒有兒女嗎?說到兒女,老人寒心地擺擺手,不愿再提。
其實,金海蓮老人有4位兒女,兩個兒子兩個女兒,其中大兒子就住在離這里不到10米的地方,甚至可以算是老人的「鄰居」。大兒子的房子與老人住的地方簡直大相徑庭,大兒子的家裝修得整潔氣派,兩套房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老人說,即使住在這樣近的地方,過年的時候大兒子也不會喊她去和自己一起吃飯,平常遇到了也不會和她打招呼。
除了大兒子,平日里其他幾個子女也不來看她,大女兒和小女兒偶爾會來幾次,兩個兒子是從來沒來過。
甚至家里沒有窗戶都是拜兒子所賜。兒子拆走了她房子的窗戶,還把她屋內的傢俱全部丟了出去。現在能看見的破舊傢俱都是她從外面撿來的。
究竟是怎樣的深仇大恨,能讓兩個兒子把母親家里的窗戶拆掉傢俱帶走,還讓她獨自住在如此破舊的地方?
在記者的陪同下,金海蓮老人找到了她的大兒子王建華。看見母親,王建華扭頭就走,任憑母親在后面怎樣質問,他都不回頭。
面對記者的提問,王建華似乎不想說太多,他只說他現在身體不好,沒有能力贍養母親,也不想管她。
他說,母親在房屋拆遷的時候分到了10幾萬的補償款,她交了幾萬塊的養老保險,現在一個月有1600元的養老金,這些錢足夠養活她自己了。
可他難道不懂,82歲的老母親現在比起物質上的滿足,更想要子女的陪伴嗎?說到這個問題,王建華突然激動起來,他說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,但具體原因他則閉口不談。
王建華說,母親房子的窗戶是小兒子王建國拆的,傢俱也是王建國丟的,當初拆遷他一點好處都沒得著,所以不愿意插手母親和弟弟的事。
王建華的兒子王勇看到這一場面,向記者透露了一個秘密:父親不愿意贍養奶奶,是因為他的母親就是被奶奶逼死的。ADVERTISEMENT
母親生前婆媳關系就不好,奶奶經常看不慣母親。從那時起,他們家和奶奶的關系就開始變差。
十多年前的某天,奶奶堅稱母親宰了她家的一只雞,母親冤枉至極,但奶奶卻咬死不松口,再也受不了委屈的母親選擇喝農藥自盡。
母親沒死的時候,盡管兩家關系不太好,他也對奶奶很好。後來,奶奶的做法徹底傷了他和父親的心,就和奶奶斷絕了來往。
王勇說,如果讓他因此對老人做出什麼事是不可能的,他下不去手,但是他也不可能再對她很好了,希望兩家就這樣老死不相往來。
母親死后,他們就和奶奶分了家,奶奶一直和叔叔住在一起,拆遷分得的5套房和拆遷賠償款也都在叔叔手里,他們一分都沒拿到,也不打算要。要說贍養老人,叔叔有主要的責任。
這個家變得如此分崩離析,和房屋拆遷離不開關系。當年拆遷的時候,女兒們得知老人把分得的5套房全部給了小兒子王建國,就連16萬元拆遷款也全在王建國手里。
從此,女兒也不怎麼來看老人了,認為老人既然把房子和拆遷款全給了王建國,那就理應讓王建國負責贍養老人。
老人的四個子女就這樣只剩下一個小兒子王建國。老人把五套房都給了小兒子,那麼小兒子又在哪,他為何不贍養老人,還到老人家里鬧事?
當務之急,是要找到王建國,聽聽他的說法。老人帶著記者來到了其中一套拆遷安置房,里面正在裝修,能聽到屋內傳來的聲響,老人說,小兒子就在里面。
可不管老人怎樣敲門,怎樣在門外叫喊,小兒子都好似聽不見一般,沒有打開門。老人說,她已經來過這里好幾次了,每次都是一樣的結果,她見不到小兒子。
見不到小兒子,她就帶著記者找到了王建國的妻子劉英。對于贍養問題和拆遷的問題,老人和兒媳的說法并不相同。
老人指責兒媳不來看望她,也沒有盡到贍養她的義務,兒媳卻說,她明明每次只要路過那里都會過去看望老人,而且他們也給老人留了一間房,是老人自己拒絕來他們家住的。
金海蓮老人為何拒絕住在小兒子家?一提到這件事,老人就悲從中來,她說,拆遷分得的5套房產如今確實都在王建國名下,但是這并不是她的本意。
當時,她根本就不知道房子要被拆遷的事,小兒子也沒告訴她,還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,把5套安置房都寫上了他們一家人的名字,沒有寫上她。
她對小兒子的做法十分生氣,所以拒絕住在小兒子家,堅持要住在老房子里。
劉英的說法和老人完全不同,她說拆遷房本來就是丈夫修的,丈夫是房子的所有者,拆遷得到的安置房寫上他的名字是理所應當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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