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公府,蕭蘅和薛芳菲正在用早膳。
蕭蘅夾了一塊薛芳菲喜歡的素春卷放到她碗里。嘴里還不忘念叨:「多吃點,你現在太瘦了。」
最近這段時間,蕭蘅也不知道是怎麼了,好像特別熱衷于將她養胖這件事情。她之前還有些不解,但是後來晚上聽到蕭蘅嘀咕了一聲,才明白蕭蘅這廝就是個浪蕩子。
以前誰跟他說蕭蘅不近女色的,都是騙子。
她一邊默默吐槽,一邊恨恨吞下碗中的食物。一個喂一個吃,看上去還是十分甜蜜的。
薛芳菲咽下嘴中的食物,思忖再三,到底還是開了口:「蕭蘅,我們去看看陸璣和文紀吧!」
她抬頭看向蕭蘅,他正準備給她夾菜的動作停在了半空中,又在她的注視下,繼續這個動作,將食物放在他碗中。
但是他的表情卻沒有了之前的輕松自在,變得肅穆沉默。
自從蕭蘅回來,從未提過他們倆,也沒過問薛芳菲將他們葬在了哪里。
但是薛芳菲知道,他并非是無情,恰恰相反,就是因為對他們的情義太深,反而不敢去想,路璣和文紀已經死了的事實。
但是她覺得已經到時候了,她也知道蕭蘅并非是放不下的人。所以她選擇了主動提及。
餐桌上沉默了許久,才聽到蕭蘅的聲音,「好!」
當薛芳菲將蕭蘅帶到蕭家祖墳的時候,蕭蘅驚訝地看向她。薛芳菲解釋道:「我征求過祖父的同意了,將他們倆葬在了這里。他們無父無母,從小陪著你長大,當時如果你在的話,肯定也會這麼做的。」
蕭蘅沒聽她說完,就將人緊緊擁入懷中。他說:「謝謝你,阿貍。」
薛芳菲輕拍他的背,柔聲安慰他,最后她說:「我們進去吧!」
來到兩人墳前,他接過薛芳菲手中的帕子,蹲下身,一點點親自擦拭他們的墓碑。
「對不起,要不是我把你們帶到戰場,你們不會就這麼丟了命。」他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,又笑了出來,「不過我要不是不讓你們去,你們肯定會更生氣的吧!」
蕭蘅將兩座墓碑擦的干干凈凈,又將兩人平時愛吃的東西擺在他們面前,站起身,「陸璣,文紀,如果有下輩子,不要再替我賣命了。如果你們愿意的話,當我的兄弟吧!」
他握住身旁阿貍的手,對她說:「以后讓我們的孩子也來拜祭他們吧!」
薛芳菲笑著回答:「當然了!」
兩夫妻在墳前站了好久,薛芳菲一直聽著蕭蘅講他們曾經的往事。從蕭蘅很小的時候開始,兩個人就一直陪在他身邊了,陪他經歷了很多生死瞬間,也多虧是有了他們倆的保護,蕭蘅才能有命站在這里。當然對于蕭蘅而言,更重要的是兩人的陪伴,自從父親死了,跟祖父鬧翻之后,他的身邊就只有他們了。對蕭蘅而言,他們不僅僅是侍衛,更是他的玩伴,他的兄弟,是陪他走過最艱難歲月的人。
蕭蘅說了好久好久,最后喃喃說道:「我竟不知道我跟你們之間有這麼多回憶呢!」
明明是天朗氣清的日子,卻有一陣微風劃過,就像是他們對蕭蘅的回應。萬物有靈,誰又能說不是他們呢!
薛芳菲攬住他的胳膊,柔聲說:「走吧!」
蕭蘅點了點頭,牽著她的手離開。
蕭蘅再次回去去看,但是此刻他的臉卻是帶著笑的。「路璣,文紀,我會永遠記得你們的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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