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年,在戛納電影節上發生了一件震驚影壇的事,
李滄東執導的電影《燃燒》
獲得了有史以來最高影評人場刊評分3.8分。
當時人們都紛紛贊嘆這可能是21世紀最好的電影。
然而出乎意料的是,頒獎禮上這部電影卻沒有拿到任何獎項。
要知道,第二年的《寄生蟲》場刊評分才只有3.5,就拿到了金棕櫚大獎。
那麼,為什麼同樣是講貧富差異,《燃燒》卻被戛納拋棄?
要我說就一個字,雅,這個電影太雅了。
有網友是這樣評價的,「電影通常很難超過文學,但這次大概超過了。」
說實話,我從沒見過有人能把貧富階級拍的這麼高級,更沒見過有人能把連環殺人犯拍的這麼優雅。
這部電影給觀眾們留下了太多解讀和探討的空間。
故事開始,落魄大學生鐘秀正穿梭于城市之間悶頭工作,
在這個就業率極低的年代,大學生也只能靠賣苦力謀生。
偶然重逢了童年玩伴惠美,惠美的坦率和對生活的熱愛,與鐘秀的內斂和對未來的迷茫形成鮮明對比。
惠美通過作弊的方式,讓鐘秀參加商場的購物抽獎,然后中了一塊女士手表。
但鐘秀沒有女朋友,便順手送給了惠美,而這塊表正是貫穿全片的重要道具。
閑聊時,鐘秀說他其實還有另一份工作是寫小說。
從這里可以看出,鐘秀是一個自尊心非常強的人,因為他在電影里幾乎就沒怎麼寫過小說。
而相反的,惠美倒是一點兒不掩飾自己的工作,因為對她來說,這種工作更自由,她很喜歡。
兩人也算是發小,晚上就約著一起吃了個飯。
惠美說,她正在攢錢去非洲旅行,那里有一種布須曼人,他們把饑餓定義為兩種類型,Little Hunger是生理上饑餓的人,Great Hunger是精神層面上饑餓的人。
小餓易填,大餓難飽,窮人的餓是肉體上的小餓,吃飯就能解決,而富人的餓是精神上的大餓,這種餓要怎麼解決呢?
而本片講的就是一位富人如何解決自己的這種饑餓。
如果說大惡小惡是本片的主題,那麼惠美接下來的操作就是看懂本片的關鍵鑰匙。
惠美給鐘秀表演起了她最近正在學的啞劇,因為只要這樣,她就能隨時隨地的吃到橘子。
關鍵在于不要想象手里有橘子,而是要忘掉手里的橘子。
這也是為什麼這部電影能超越文學的所在,
它從始至終都在呈現一種不確定的微妙感,
像什麼都發生了,又像什麼也沒發生,甚至一切都發生到了不可挽回,
可仔細想想,好像還是什麼也沒發生。
酒足飯飽,惠美想請鐘秀幫一個忙,她要去非洲旅行,在這期間,想請鐘秀到她家幫忙喂貓,鐘秀沒有拒絕。
幾天后,惠美把鐘秀帶到了家里。
因為房子朝北,所以又冷又暗,
一天只有一次能見到陽光的機會,還是對面大樓反射進來的。
看到了嗎?窮人的世界,就連陽光都是二手的。
然而聊了許久沒見到貓的鐘秀說:你不會是讓我來喂你想象出來的貓吧?
孤男寡女自然而然就發生了該發生的關系。
激情過后,惠美去了非洲,鐘秀回到了鄉下老家。
因為家里有一頭牛需要他照顧,就這樣,鐘秀往返于鄉下和城市之間,處理著兩邊的瑣事。
而惠美口中的貓他始終沒見到,但貓糧的減少和粑粑的出現,還是能證明他喂的并不是想象中的貓。
一個月后,惠美從非洲回來了,可她的身邊多了一個神秘的富二代Ben(史蒂文·元 飾)。
他正是本片的另一位主演。
這位富二代Ben有一個特殊的嗜好——燒大棚。
因為廢棄的大棚毫無用處又礙眼,與其在風雨中破敗,不如獻祭給他手中的火柴,燃燒的過程能給他帶來快感。
這天Ben開著保時捷帶著惠美來到鐘秀家,因為鐘秀家所在村子周圍都是荒蕪的農田和廢棄的塑料大棚。
三人坐在門口朝著夕陽喝酒聊天時,惠美突然異常興奮,跳起舞蹈來。
她裸著上身,跳起屬于她自己的「great hunger」舞。
鐘秀向Ben說起了自己家的故事,并表示,他喜歡惠美。
而Ben卻告訴了鐘秀自己「燒大棚」嗜好,最近想在鐘秀家附近燒一燒。
臨走時,鐘秀問惠美:
「為什麼總是在男人面前賣弄自己的身體,
只有婊子才會這樣脫衣服。」
這些話深深得傷了惠美的心,惠美從此了無音訊。
電話無人接聽、家里不見人影、啞劇社停課許久,就連老家的親人也不知道惠美身在何處。
心急火燎的鐘秀突然意識到,消失的惠美,和Ben即將要燒掉的塑料棚,這兩件不同尋常的事情,可能會有著關聯。
于是鐘秀開著自己的破貨車,跟蹤著富二代Ben,試圖找出惠美消失的真相……
《燃燒》是一部不怕劇透的電影,李滄東在電影里設置了許多的符號和隱喻,許多的細節都需要從片中細細查找,答案都在導演的鏡頭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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